二年八班的天空

先申明，這座山並不是南山，它只是「一座山」

通常我們向老人祝壽，總是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一直以為這只是個比喻
像東邊的那片海，南邊的那座山那樣長壽
其實的確有「東海」「南山」喔
東海在中國的東邊是大家都知道的
南山也有這個地方，是海南島三亞市的南山鎮
因處於中國最南端的山而得名
南山近年來是個很有名的佛教觀光勝地
因它有一座世界最高的海上觀音，還有一棵罕見的不老松

不是有「南山人壽公司」嗎
南山這個地方的居民還真的非常長壽
86歲以上的老人有幾百人、一百多歲的老人有幾十人

他們以長壽為傲，為招徠
他們把一百多歲老人的相片放大掛一排在街上供遊客觀賞
我覺得這似乎太過份了，把他們當賣點是殘忍的
人一老了，相貌全走樣
女的當年花容月貌，男的當年風流倜儻全不見了
見到的是打皺的皮膚、沒牙凹陷的嘴唇、無神的眼睛
毛髮稀疏的頭頂、怪異悲淒的表情
我一點也不覺得那是幸福
我覺得他們是在無情的消費這些所謂人瑞的老年人的容貌

我在姥姥九十幾歲時，每與他對面對時
都寧願看到的還是我小時候看到她的那個樣貌
腦海中浮現的是歲月不曾殘酷留痕的青春樣貌
姥姥八十幾歲時都還是很漂亮
但九十幾歲...讓我很不忍的說，完全不是她了

而我呢，活到現在都是在混混沌沌、糊糊塗塗的過
別人總是勸「妳要每年健康檢查一次啊」
「妳要吃好一點、營養一點啊」
「妳要多做做運動啊」
是啊，大多數老人成天往醫院跑，沒病也要拿一堆藥來吃
一鍋鍋的各種養生補品煮著、熬著吃
什麼外丹功、太極拳、五行操每天練身體
恆心、耐心十足
姥姥一輩子沒做過什麼運動，但她活到快百歲
鐵表哥老煙槍從早到晚煙不離手
和人聊天開口閉口不想活了，他也活到九十出頭

俗語說「天不從人願」
往往不想活的活千年，古代皇帝怕死得要命
到處尋求長生不老藥，卻偏偏都短命
人的壽命無法由自己控制，很無奈
希望未來科技發達到，年歲由自己控制
想活千年就活千年
不想活了，也有一間瓦斯室讓他走進去和世間說掰掰

「富貴名利如浮雲」人生何必那麼強求
我但願如葉倩文唱的「瀟灑走一回」
在這世上是個匆匆走過的過客
死後也希望不留一絲痕跡，不佔一方泥土，骨灰也灑向四方消失無蹤
            菩堤本無樹
             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
               何必惹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