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她」的家
座落在基隆通往海專的這條必經的路上,是一棟兩層樓的小洋樓
後面是山,前面不遠處是海
「那個她」只有母女二人相依為命
平日母親去上班,她去上學,都是鐵將軍〈鎖〉把門
上門的客人,敲門沒人應,只要從大門縫中看進去,看到一把大鎖掛著
就知道沒人在家
放假日才有這樣的悠閒情景,她在晾衣服,母親隔著矮牆在和鄰居太太聊天
現在就來說說為什麼叫做「那個她」吧
那時我在和平島的教會做禮拜,年輕人都加入青年團契
唱詩班練歌、查經班學英文、參加郊遊活動
因而結識了青年團契的教友「姊妹兄弟」
這裡面最多的是附近的漁民子弟,和海專、水產的學生、助教、老師等
散會自和平島的教堂回家和他們回學校是同路,因而知道我住在那
為什麼稱「那個她的家」呢
有一天,一夥人結伴來敲門拜訪,出來開門的是姥姥
他們一時緊張語塞,吞吞吐吐的問「那個...她在家嗎」
「有什麼事嗎」「沒有,只是...禮貌性的拜訪」
姥姥只好請他們進來,坐滿了一客廳,你一句我一句,尷尬的找話講
不久就告辭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母女對望著
「是妳約他們來的?」「沒有啊,我哪知他們來幹嘛!」
第二天姥姥就去教會告狀「管管這些莫名其妙的小夥子!」
後來我在家常常聽到外面經過的人在說「這就是那個她的家」
這之後,姥姥緊張了,我去青年團契,她都隨後跟來
坐在教堂最後面等著接我回家,弄得好尷尬,其他人也都回頭去嘲笑她
家門前這條路,學生太多,經常走在路上,後面就跟來一個人亦步亦趨
直送到家門口,或公車站上,或去教會的路上,或陪著一起等車
因而養成了沒事絕不邁出家門一步的習慣
養成了在家畫畫塗鴉殺時間的習慣,那段時間才會留下那麼多的畫作
我並沒有要招惹任何人的意思,卻把姥姥緊張擔憂到快得憂鬱症
我說我總不能不出門上學吧〈後來是在教會幼稚園上班〉「教會也是妳帶我去的」
我覺得實在很委屈,也覺得很恐懼,為什麼要住在那個地方呢
如果不住那,是否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呢
這件事說起來
我一直認為一個人的態度、舉止行為可以讓對方對妳的態度也有所不同
就好比這些年輕人,他們去教會做禮拜,有一大部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並不是要虔誠信教,最大的企圖是「把妹」
所以不止是我,幾乎所有的團契姐妹都會遇到這種事
但是她們一被跟,一被纏就顯露一副會被吃掉的樣子,告到牧師那兒
牧師就把這幾人列為黑名單,敬而遠之不受歡迎,責罵一番
實際上,我覺得,妳就把他當主內兄弟,都是朋友,遇到了聊幾句
他也就自然尊重妳,也不會有任何的逾距的行為表現,他也沒講什麼不該講的話
作不該做的動作,一個人被人尊重了以後,他也不好意思做出過份的事
妳越表現得慌張或輕浮,他越輕浮待妳,越挑逗,越說些不堪的話
有時一個人,我們用有色的眼光看他,把他當壞人,遠離他
他就表現得更壞,更背離道德,不是嗎
我一直這麼認為,也這樣對待他們,但姥姥不這樣想,我也沒輒
住那兒,姥姥神經緊繃,成天虎視眈眈,偏偏周遭全是這些她認為的「蟲蛇馬牛」
所以我就變成不出門的「樓上小姐」了
最後我要申明:那地方的風氣就是那樣,跟美不美,吸不吸引人無關
住那兒就會遇到這種事,是凡是女孩子都免不了的,別誤會我寫這篇要突顯什麼
這個家,我們住了四年半,算是婚前住得最久的一個家
「四年半」就是最久,想來不知是命好還是命糟
命好是見識多,命糟是一天到晚搬家累死了